允文允武的「鱸鰻查某」─葉陶(1905-1970)

葉陶當選臺中市「模範母親」

1905年出生於高雄旗津的葉陶,幼時進入書房學習漢學,後進入公學校接受新式教育。日本時代,臺灣婦女纏足的比例仍是很高,葉陶也曾飽受纏足的痛苦,但葉陶為了自我的身體自主權,毅然拋開裹腳布,決心成為新時代的女性。

葉陶自公學校畢業後,在臺南教員養成所受訓,成為當時為數稀少的女教師。在高雄第三公學校任教時,葉陶認識日後臺灣農民運動的領導人簡吉,在其影響下,葉陶於1927年參與農民運動團體「臺灣農民組合」,擔任「婦女部」部長。此後,葉陶卸下教職,踏著一雙天足,身著樸素衣衫,忙碌地在農村間進行演講,積極投入社會運動,成為臺灣婦女運動的先驅。

1928年,葉陶結識了一生中的革命伴侶──楊逵。兩人在社會運動中,相識相戀,進而在彰化同居。兩人率性、前衛的思想與行為,在當時保守的農業社會中飽受異樣的目光。1929年,兩人決定返回楊逵故鄉準備舉行婚禮時,卻雙雙被日本政府逮捕,以手銬腳鐐送往監獄。事後,被楊逵戲稱為「官費的蜜月旅行」,兩人的婚禮也在出獄後才補辦。

婚後的窮困生活,考驗著因理想而結合的葉陶與楊逵。夫婦二人為了維持生計,務農、經商各種事務都曾嘗試。小孩的陸續出世與丈夫罹患肺結核,更讓葉陶承擔著沈重家計。葉陶的短篇小說〈愛的結晶〉,便是她當時生活的自我寫照。

1947年,二二八事變發生後,葉陶夫婦被懸賞追捕。出獄後,平靜的日子並未從此到來。1949年,楊逵因〈和平宣言〉一文被判處12年徒刑,葉陶也在當天及同年九月兩度入獄。政治的緊張氣氛,及軍警不斷前往家中搜查下,葉陶不願五個小孩在恐懼下成長,於是遠離政治活動,轉而參與婦女會活動。丈夫坐牢的漫長歲月中,葉陶母兼父職,辛苦地肩負家庭重擔。1961年,楊逵由綠島出獄後,夫婦在臺中經營東海花園,共同度過難得的晚年生活。1970年,葉陶心臟病、腎臟病併發,以65歲之齡病逝。

楊翠,〈越界的女人.女人的躍誡──葉陶的生命地圖〉,《臺灣美術》,期63 (2006年1月),58-63。
周馥儀,〈秀異的社會運動女將──葉陶〉,收入鄭至慧等著,《女人屐痕Ⅱ:臺灣女性文化地標》(臺北:草根出版,2008年),頁80-93。
林滿秋,〈葉陶〉,收入林滿秋等著,《臺灣心女人》(臺北:遠流出版,2000年),頁68-75。
莊永明,《臺灣紀事:臺灣歷史上的今天(上冊)》,臺北:時報文化,1989年。
楊翠,〈陰鬱的墳場.暗溼的子宮──〈愛的結晶〉與葉陶的時代〉,《文學臺灣》,期37 (2001 年1月),頁46-49。
楊翠,〈鱸鰻查某、賣花阿媽〉,收入財團法人臺美文化交流基金會、創意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策劃《島國顯影(三)》(臺北:創意力文化,1993年),頁238-271。